深夜时分,赫尔斯跟奥斯顿已经熟睡过去了,阿纳斯还在清洗着我们刚用过的碗具,她转过头问我「菱,要不今晚换我来守夜好了?」
「没问题的!交给我吧!」
话是这么说,但实际在我心里还是没底气的,只不过我已经不想再劳烦大家了。
「这样……那么有什么情况记得第一时间叫醒我哦。」
靠着圣剑的微光下,阿纳斯将一天的衣物拖得只剩部分,粉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摊在底布上,她裹紧被子,安心的将头埋进了里面。
「呐……博林,你不睡吗?」我看向了另一边的博林,他正靠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制作一些圆形的碎石片子弹「唔?我?我还要忙呢。」
「这种东西也能发射出去吗?」「嗯,当然了,这把枪的枪膛能装上各种不同的子弹。」
她摩擦着枪管,含住的烟筒散发着些许难闻的草药味,博林平日里并不能吸上正宗的草烟,她只不过是用一种类似于烟草的植物安慰自己罢了。
「明天去镇上的话,说不定会遇到什么特殊情况,所以要做好最万全的准备。」她尖锐的混黑色双眸看了我一下「你也要注意,不要擅自死掉了。」
「嗯……我会注意的。」
我坐在圣剑散发出的光源中央,在非战斗状态,阿纳斯的剑发出的是另一种和谐的黄色光。
这股光并不刺眼,剑身近看的话更是如同宝石一般,晶莹剔透的结晶剑刃包裹住了一团温暖的光源,这道黄色的暖光从低端逐渐飘散往上,如萤火虫一般浮在空中,借助着这略微的光明,我并没有那么恐惧这静廖的黑暗。
我时刻打开着地图警戒着周围任何生物的靠近,但实际上我确认过地图功能显示的红点只能是“人类”或是“大型怪物”之类的。
类似于昨天的狼,或是夹道中跑过的小松鼠,我的地图是不会显示出来的。
不过至少也有给自己一种心里安慰吧。
孤独的夜晚异常难熬,时间比往常流动得更慢,困倦疲惫的眼皮不断的与我的意志作斗争,我只能偶尔掐自己一下来短暂的恢复状态。
呼呼——
哀嚎的寒风带着凄凉冷酷的气流席卷而来,一些回荡在森林里恐怖的声响已经分不出是这怪异的风还是隐藏在其中的怪物。
在这种环境下我抱紧了自己,3-4个小时过后,我的头部变得沉重,不自觉的往下垂。
「哇啊……!」
一阵微弱的喊叫把我吓了一跳,我赶紧转过身来,才发现那声音是赫尔斯的位置传出来的,他似乎做噩梦了,满头冷汗的坐在了地面上。
赫尔斯的眼神恍惚迷离,奥斯顿被他这下给吓醒了,他下意识的想去握住自己身旁的长剑。
「原来是赫尔斯啊……吓死我了……」
「呼呼……呼……」
赫尔斯依旧喘着粗气,他一旁的书籍正暗暗的发亮。
「哈啊……怎么了……?」阿纳斯揉着眼睛爬起来,我转身告诉她「赫尔斯他似乎做噩梦了。」
阿纳斯看了眼赫尔斯,她快速的将裙子和罩衫穿上,看上去已经不想再继续睡了「赫尔斯……?」
「哈……哈……啊……」
赫尔斯没有回答她,阿纳斯似乎发现有些许不对劲,博林赶紧爬起身「按住他!」
赫尔斯的双眼逐渐发红,那种混沌的血色中逐渐显现出黑色的眼球,这和我之前看见他魔化的时候如出一辙。
阿纳斯和博林迅速冲上去,奥斯顿也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
「啊!!」
赫尔斯痛苦的咆哮着,脸部因为扭曲而显得有些狰狞,他张牙舞爪的挣扎着,但三人的力量已经把他死死的按住了。
「啊啊!!」
博林握住拳头,绷劲肘部,将手腕贴近了赫尔斯的嘴里,赫尔斯疯狂撕起来,血液被不断的**着。
「回来吧赫尔斯,回来!记住你的名字!铭记着这个世界上需要你的人。」
阿纳斯念着一段类似于某种仪式的文字赫尔斯在血液中逐渐清醒,原本因为饥渴而变得透红的皮肤也镇定下来。
「我……我……」
他的眼神恢复成了金黄色,温柔的神情逐渐恢复了,但这次,他更多了一种无辜的恐惧感。
「我刚才在做什么……」他喃喃的说道,博林收回了鲜血淋漓的手腕「嘶……」
博林痛的吸了口凉气「你刚才又魔化了,赫尔斯。」
「真的吗……?」赫尔斯用手擦掉了自己嘴上的血迹,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手上同伴的鲜血「对不起了……」
「这也不是你的错,毕竟是那本书的副作用。」博林看向了一旁又恢复如初的古书,阿纳斯扶起了赫尔斯「现在感觉怎么样?」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我记得离我上一次这样才隔了一个月多吧,现在发病期已经逐渐往前了吗……」
赫尔斯说话的时候带着些许的担忧,如果以后自己真的完全恶魔化了,那该怎么办呢,阿纳斯摇摇头。
「说不定只是偶然情况呢?」
赫尔斯看了眼一旁慌张得手忙脚乱的奥斯顿和默默看着这一切的我,他似乎意识到这有些悲观的气氛的确该停止了,赫尔斯颤抖着点点头,挤出一个略微阳光的微笑。
「说的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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